春天来了
小蜜蜂也出来了
梨花、杏花、桃花都开了

和旋铃声【舊作】沽源行-或躍草廬

【舊作】沽源行-或躍草廬

(一)一路青山綠草
近年來壩上草原越來越名震胡都,成為時尚的旅游熱點。早就聽說壩上最美的草原是沽源的閃電河濕地,因此在看過張北的中都草原、圍場御道口草原之后,在七月的最后一天,我再次遠赴壩上,遊覽沽源閃電河草原。
在出發之前,有人很熱心地建議我們走新開闢的“草原天路”,但經過了解,我們遺憾地放棄了這個選擇:時間不夠,如果走天路,當天無法返回張垣。
最終選擇的路線是走崇禮到樺皮嶺,雖然漏過了“草原天路”,但沿途風光也很有可觀之處:平緩的土山上,滿是嫩綠的小草,沿著山坡延伸到山下,便是青翠的草原,上面或多或少、或疏或密地生長著幾株樹,間或可以看見一片開墾的田地,裡面的作物也是碧綠的。夏季的塞北風光,一路青山綠草。



偶然一處農舍,門前開滿野花,一個戴草帽的老人,一條懶洋洋的寵物小狗,也能讓我們“停車坐愛”一番。

一路上儿玉菜菜子,遇到的車輛,基本上都掛的京牌,還有兩伙火爆的京城大媽在路徬拉開架勢爭執不休,山光水色也無法降低她們的火氣。
因為周末,旅游的私家車很多,道路有些擁擠。終于,游客們將一輛農民賣菜的貨車懟在了小院門口,堵了幾十分鐘。那些“首堵”出身、“有素質”的大爺們中很有幾個口中不干不淨的圍著村民做“文明教育”,而路邊一對奶牛“母女”卻成了明星。

路邊的野花真漂亮,路邊的野花不要採和旋铃声。

路終于疏通了,再次前行,依然是青山綠草。
到了沽源,迎接的是鄉道上過來的一群羊。

(二)梳妝樓探秘
在沽源縣城吃過午飯,正式開始閃電河之遊。
梳妝樓位于閃電河灘上,民間傳說是遼國蕭太后的梳妝樓。洪汪十年(耶穌暦1999年)考古發掘,發現這是元初汪古部首領、駙馬闊里吉思的墓,那時蕭太后早已死了上百年了。在民間,漂亮女人總是話題多多,其中又能有多少真實呢。
古墓呈早期伊斯蘭風格,磚砌的方形享堂,普通的拱券門窗,疊澀穹窿,沒有后世的火燄形尖券,也沒有邦克樓。墓室在享堂下方,簡簡單單的并排三口棺材,直接打發了“大元”朝的一方諸侯和兩位公主。

古墓的主人闊里吉思是元初汪古部的首領,元世祖忽必烈的外孫金堂教育网,是個富有傳奇色彩的人物。他不僅英勇善戰,戰功赫赫,同時又酷愛漢族文化,尊崇儒學,立廟祭祀孔子,表章公文等都用漢文書寫一味相思,這在元代漢區以外是獨一份的。
汪古部原是一個和蒙古並列的民族,但很早就歸順了成吉思汗。由於汪古部的強大和重要性,其首領和蒙古黃金家族世代通婚,所以闊里吉思的母親是忽必烈的女兒月烈公主,他自己又娶了自己的表姐、忽必烈的孫女忽達跌迷失,忽達跌迷失死後又娶了表姪女、忽必烈的曾孫女、元成宗的女兒愛牙迷失。公主們的婚姻,從來就是政治的犧牲品,即使“大元”已經漢化也不例外。梳妝樓古墓里,旁邊兩副棺材里躺著的,正是元朝的一對公主姑姪。
梳妝樓原先是孤零零的立于河灘上,前些年在它的南面修了個北平清式的三間殿當大門风陵师太,顯然是為了售票。如今又在其南大加擴建,建了個不倫不類的“伊斯蘭式”大門,一個沒完成的照壁又似乎是北平王府的模樣,想來是咨詢了國家旅游總局的那些從不自己掏錢買票的“專家”后做的愚蠢“設計”。
(三)馬神廟往事
梳妝臺南面不遠,就是閃電河水庫,大壩長達2500多米,和這個長度比起來,湖面和庫容都顯得很小。不過想想在平坦草原上找到這么一個地方修建水庫也不容易。

雖然這兩天剛下過雨,水庫的水位依然很低,湖岸景觀也平淡無奇,但在大壩下方的河灘上,卻是另一番景象:綠草如茵,牛馬在悠閒地喫草,間或一兩隻喜鵲在草叢中出沒晴雯判词,不時從雲間漏出幾縷陽光掃過,再加上遠山連綿,亂雲變幻,構成一幅美麗畫卷。


水庫週邊有人開發了一些度假村、遊樂場之類的東西,但對于遠道的客人來說,並不比老家公園來得更有特色,因此沒有任何觀賞價值,自然是忽略過去了。
穿過大壩,經過蟈蟈山下的幾個蒙古村庄,一路向北,到閃電河下游尋找一座著名的古廟——馬神廟。
馬神廟是明清兩代馬政的見證,估計清代戰馬在這一代馴養,故有此廟。然而當我們進入馬神廟村,卻並沒看見廟宇,問村裡的孩童,則指山上一小土地廟似的建築說:那就是。

愕然,登山,看見一座蛛網封門的破敗小廟,明顯是八十年代以后的作品,門簷低小渐冻人王甲,需低頭纔能進去。廟內沒有神像,僅供一簡陋的牌位。
此時一村民牧羊上山,趕緊呼來相詢,告知:馬神廟本來位于村中央,是個三進青磚大廟,供有五尊神主,其一為馬神;廟已于“文化大革命”中被拆毀蒋雪莲。牧民很熱心,陪我們說了很久,羊群都走得不見影子了還在不厭其煩給我們解釋,直到是我們提醒“羊群不要緊吧”,纔慌忙追趕羊群去了。
被毀的廟宇和純樸的牧民,形成巨大的反差。
(四)閃電河之殤
馬王廟西,還有一座“轉佛廟”村,同樣的,村中也有座大廟,也在那個“偉大的”“史無前例”的年代裡被拆毀了。村前就是千迴百轉的閃電河。從閃電河水庫到這裡,再到馬神廟村以東,閃電河一路婉轉曲折,形成一個巨大的濕地,現在是國家級保護濕地。
在轉佛廟村西南有座小山,是觀看閃電河濕地的好地方海底之心,現在被開發為“灤河神韻”景區,開發者將這座小山稱為轉佛山,並在此山的南麓“恢復”了鎮遠寺——即轉佛寺君临韩娱。
倣古的大門上掛着一塊匾,上書“山佛轉”,顯然被沒文化的開發者寫倒了莫氏空翻。進入山門,循一條架空木棧道登山,木棧道之下是原始的山坡草地,這是濕地保護區旅游開發的通常做法,倒也沒讓開發過多傷害山上的原始植被。

登上山頂,看見的九曲十八彎的的閃電河卻是已經亁涸,一些河床上卵石裸露著,一些河床上長滿了草,顯然已經多年沒有流水的浸泡了。不知道沒有了水源的濕地,還能不能承擔起“綠肺”的功能?問景區的工作人員,回答得躲躲閃閃:最近雨水少,上游水庫沒有放水,還有水有別的用途等等……


在山的南麓,一座規模不小的三進廟宇:鎮遠寺,也就是俗稱的轉佛寺。可以說若沒有它,整座轉佛山就沒有主景點可供留連。
鎮遠寺是座喇嘛廟,因該寺頭進有幾尊佛像是塑在一個圓形轉盤上,轉盤下為水車,閃電河水推動水車,使轉盤緩緩旋轉,故民間稱之為轉佛寺。現在這座鎮遠寺並不是原址重建的,因而門前並沒有道路,客人衹能從右后方的棧道過來。顯然傳統的寺廟是不會這樣建的。


廟前,是一對沒有刁斗的旗桿,徬邊有一塊從別處移來的大石,上書“灤河源”三字,雖然閃電河確實是灤河的上源,但從此往上游怎么說也還有幾十里地,還有個閃電河水庫,怎么說也輪不到這裡稱源頭吧。當然比起塞罕壩那個“灤河源”,這裡相對還靠譜些。
(五)落日時分是美麗的
“西邊的太陽就要落山了,鬼子的末日就要來到了”——《微山湖上》
在“轉佛山”上遠遠的可以看見,西北面不遠有一個小湖泊,下得山來反而不見,只見路邊有一個采摘果園,种著大片的向日葵,養著幾匹供人拍照的馬,一個簡陋的棚子下,一隻肥大的狗懶洋洋地趴著,園中也有三三兩兩的幾家人,顯然都不是附近的人姜堰人才网。

繞過采摘園,前方終于出現一泓池水,池邊有些簡陋的遊樂設施,一些京牌車停在路邊,一如京城的公園,出沒著幾個無所事事的人。

這個湖在當地叫做“水泉淖爾”,张煜枫即水泉洼。原來的“水泉淖爾”雖然靠近閃電河,但並不與閃電河連通。可能是八十年代葛洲壩建成后,改變了北方的氣候,造成大量河流斷流,也許“水泉淖爾”也受到影響;近年來有人為了保證“湖水”的水位,在閃電河上挖了條引水渠通向水洼,又建了個水閘攔截了閃電河的水源。一條小渠,造就了一個景觀平淡的小湖,毀滅了一個國家級的濕地。難怪採摘園中的向日葵都是背對著太暘的,難道是草木也知羞?

繼續往前,的湖畔是一個規模頗大的養牛場,鐵絲網的那邊,牛們在夕陽下悠閒地喫草柳暗花溟,而湖水,在攔截了閃電河之后倒是充裕得緊婚里婚外,鱗鱗地泛著天光。

公路的另一邊,土丘之上的樹木,在晚風中搖曳,颯颯做嚮。草原上的風比內地強勁得多,夕陽把影子拉得老長,雖是七月流火的季節,卻沒有半點西曬的炎熱杂碎面。

前面又是一個水洼,據說叫做天鵝湖。湖邊很安靜,沒有“旅游設施”,沒有游人,沒有牛馬,當然,也沒有天鵝,只有黃綠斑駁的草地在晚風中起伏,遠處稀疏的樹木打破了湖畔的寧靜,蕭瑟聲中間或一隻喜鵲飛過,飛快地隱入樹叢白银饭店。




有時經過村庄,也會看到開墾的田地,夕陽下別有一番風情。

平淡的水洼留不住遠行的腳步,行道樹倒是借著夕陽在路面上畫出了奇特的花紋。行過一片樹林,夕陽正好躲進了流雲,留下一片燦爛的晚霞。


天黑了,最后一抹彩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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