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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华润橡树湾【观察】学校之间开撕,学生何去何从-教师加油站

【观察】学校之间开撕,学生何去何从-教师加油站陈国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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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段时间,关于中山大学,连续发生了几起在国内高等教育圈子里有一定影响力的负面新闻,使其在国内各高校中显得格外突出。
而本文将要关注的中山大学——卡内基梅隆大学联合学院(JIE)面临解散林知誉,直接影响了上百名学生的学业,更对中山大学这所百年名校的声誉造成了相当的影响。
卡内基梅隆and中山大学一场王子与灰姑娘的失败联姻
中山大学—卡内基梅隆大学联合工程学院(SYSU-CMU JointInstitute of Engineering,后文中统称JIE)是中山大学下属学院,由中山大学与CMU共建白粉双雄,2012年11月由教育部正式批准成立。
正如你在《知音》杂志上看到的狗血爱情撕逼戏,经常会有一个美丽的开头和一个并不美丽的结局一样,中山大学和卡内基梅隆大学的这场婚姻,开局甚至可以说是令人艳羡的。
就好像童话中的灰姑娘嫁给王子一样,这桩婚姻的魅力一大半实际上来自合作中的外方——纯种贵族血统高富帅洋姑爷卡内基梅隆大学(CMU)。

卡内基梅隆大学 (CMU)
CMU作为在各类大学排行榜上,计算机类专业全美乃至全球首屈一指的领先高校,国内想要与之合作等着翻牌子的高校有一大把,但他却偏偏爱上了工科实力在国内并非一流的中山大学,他说:“我选择中大是因为真爱。”
学院成立时,美国卡内基梅隆大学荣誉校长杰瑞德·柯亨在接受媒体专访时表示,之所以选择与中国的中山大学合作,除了该校的学科优势外,还因为两校还有着相似的文化。
而随着当初合作的各种细节被公之于众,现在我们已经可以看到裘慕远,恐怕这份“真爱”可能一开始就是打折扣的下马酒之歌。
美国人也不是傻白甜,他们的真正的目的还是利益。而中山大学为了达成这桩联姻,从一开始就是是付出了血本的。

卡内基梅隆大学荣誉校长杰瑞德.科亨
(来源:粤穗新闻)
而这场联姻诞生的孩子,就是目前在风暴中心的中山大学—卡内基梅隆大学联合工程学院(JIE)。
JIE设有双学位硕士和双学位博士两个项目,双学位硕士在中大学习一年CMU一年,毕业后可以拿中山大学和CMU的两个硕士学位,两年学费共38万人民币,而保研进来的每个学生刃天青,中大都给了15万元的奖学金。
双学位博士项目的培养方案则是第一年和最后一年在CMU,其余时间在中大,而根据合同这些博士生的funding都来自中山大学,他们每年46000美元的学费和每月2700美元的生活费(加起来每人每年共计约合人民币54万元)都是由中大承担,毕业后拿中大和CMU的两个博士学位。
据网上事件相关人的说法,在JIE的合作项目上,中大一年就要拿出数以千万计的人民币补贴给学生和CMU。
可能大家已经对这场婚姻的实质恍然大悟——什么真爱全是套路北京华润橡树湾,中大承诺提供的大笔真金白银才是正事。

JIE官网,最近的更新是2017年3月
有CMU的金字招牌加持,又有中山大学提供的大笔补贴护航,两年23万就能拿CMU硕士学位,博士更是根本不用担心项目科研经费,JIE可谓国内计算机类专业中不可多得的优质项目。
从2012年11月学院成立,2014年8月开始招生,JIE 的一路走的都是顺风顺水,招生过程极其顺利,相当一部分最终录取的学生,都是推掉清华北大港大等国内一流高校的offer来到中大的。而他们自己也并不讳言,吸引他们来的就是CMU的金字招牌。
就连该学院在全球招募专职教师竞争都异常激烈。仅招收十几人却收到了超过200份申请,最终聘任的13人中外籍教师就有6人。
2015年1月,中山大学专门为JIE专门建设的大楼正式落成启用,在中山大学广州大学城校区正门牌坊附近胡可星感觉,从外环路的学校北门进入中山大学,见到的第一个学院就是JIE,高耸的楼顶颇为醒目。

JIE学院在中山大学广州校区的大楼
(来源:公众号 中大Din)
同时中山大学还和卡内基梅隆大学一起,拉上了另一家金主广东佛山市顺德区政府,成立了另外一家中外共建项目——广东顺德中山大学卡内基梅隆大学国际联合研究院(JRI)。
双方合作最顺利的2015年初,中山大学在广州大学城校区专门为JIE专门建设的大楼,以及在顺德为JRI建设的大楼同时正式落成启用。
借此机会,卡内基梅隆大学校长苏布拉·苏雷什亲自带队来中山大学,探讨双方进一步合作深化,在JIE架构下招收2+2(两年国内两年国外)本科生的可能性,甚至双方还签署了框架协议,2016年这个本科项目就要开始招生。

卡内基梅隆大学校长苏布拉·苏雷什
(来源: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官网)
当时的广东省副省长陈云贤还出席了两校的联合研讨会,代表官方意见发言高度评价了中山大学与卡内基梅隆大学几年以来的合作.。
当时见证盛会畅想未来的领导,老师和学生,可能没有一个能够想象到,这场甜蜜幸福的中外联姻,会如此快速地走向感情破裂和互相撕逼,最终变成现在的一地鸡毛mezco。
充满争议的中大新校长成了这桩婚姻的最大变数
2015年1月,原华中科技大学常务副校长,中国科学院院士罗俊突然空降中山大学,正式就任由于原校长许宁生紧急调任复旦大学校长,已经空缺三个多月的中山大学校长职务。
当时不少华科人还觉得有些意外,因为2015年之前的三十多年里,罗俊的人生轨迹一直从未离开过华中科技大。

(来源:中山大学官网)
三十多年天天在防空洞里深耕科研的他,将华科大建在防空洞里的引力实验中心打造成了世界级的引力研究中心。不少华科人还以为当时已经年近花甲之年的他,将会在这里以常务副校长的职务退休。
令许多人没想到的是,罗校长2015年1月份上任之后,马上在中大掀起了一场国内高校中罕见的大规模院系调整。
2015年1月6日,成立中山大学—中国科学院高能物理所高能物理联合学院(简称高能物理联合学院)。
1月8日,将社会科学教育学院更名为马克思主义学院。
1月22日,中山大学文化创意学院成立。
3月19日,成立中山大学数据科学与计算机学院(筹)。
……
7月23日李贤宰,微电子学院成立。
10月9日,大气科学学院和哲学系(珠海)成立。
10月22日,成立历史学系(珠海)、中国语言文学系(珠海)、数学学院(珠海)和化学工程与技术学院。
12月7日,在陆续公布了十余项院系调整后,中山大学再抛“重磅炸弹”,一口气发布了涉及11项院系调整的通知:撤销外国与翻译大学院;恢复外国语学院、翻译学院建制;恢复生命科学学院建制、撤销教育学院……
在这一系列让人眼花缭乱的院系调整当中,有的院系刚刚成立半年就又被宣布撤销,对某些院系的建制甚至进行了多轮反复调整。
而校方与师生及社会舆论的交流却少得可怜,除了雪片般飞来的院系调整官方通告之外,就再无任何后续解释。
随着学院的更名,撤销,恢复,整合,然后再一波调整,带来了一系列的问题,比如专业缩招甚至停招,教授老师辞职,校区搬迁,学科重心偏移等。

罗俊校长上台以来的频繁院系调整让师生无所适从
(来源:中山大学官方通知)
昨天我们曾经报道过的社会工作专业停招引发校友联署反对的事件,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发生的。
很快,师生和校友对于这种朝令夕改的“大折腾”的反感情绪就被引爆,不少中大学生及教师开始在网络上公开对学校的决定表示反对,有些甚至开始对罗俊校长本人是否适合中大表示质疑。
而面对质疑,罗俊校长亲自接受《南方日报》专访表示,院系调整的目的就是要整合相似的专业。“专业的设置要大幅的缩减,相似的专业一定要整合”
当爱已不在剩下的就是互相伤害
2015年12月贺天才,中大宣布,将 JIE和信息科学与技术学院以及新建成不久的微电子学院合并成为“电子科学与技术学院”千亿星辰。
而按照时间线来看,大概就是从这个时间开始,中大拒绝向CMU支付双方合作协议中规定的的博士生学费及研究经费,相当于单方面撕毁了协议,而年初时规划的JIE开始招收本科生的计划也随之流产。
据CMU方面的说法差时症,在发现中大开始拒付项目款后,CMU就一直在和中大校方寻求沟通,一年里曾经至少三次直接联系罗校长,但并未得到任何回复。

JIE美方院长,卡内基梅隆大学终身教授朱建刚
(来源:百度百科)
2016年11月,JIE的美方院长朱建刚邮件通知该项目学生,中大已经一年多没有支付费用,因此CMU决定中止合作项目,学院将面临解散。
学生在接到这样的消息之后,立即开始试图与中山大学校方沟通。
在和学生交流时,中大党委书记陈春声透露,JIE项目面临审计和法律风险,目前正在调查,决定暂停支付款项。
在与学生代表的会议上,中山大学国际合作与交流处处长赵勇希望学生理解中大的难处,并表示学校目前受到两方面压力,既有中大纪委的项目审查,也有中央巡视组的审查,在审计结束将事情完全弄清楚前,学校不能做任何决定,包括对于钱和学位的承诺。

(来源:中大Din)
2017年3月,多位该项目的硕士和博士生联名上书教育部,要求中山大学与卡内基梅隆沟通,保证学生的学费和奖学金不变,按照原有培养计划完成现有学生的学业并获得相应的学位。
但教育部国际司给学生的反馈是:教育部已经派人到中大协调了解情况,但“只能督促,不能逼中大”。
经历了近半年的沟通,JIE的学生一直在以体制内的途径理性维权,但面对的却是学校的各种冷漠对待。
“我认为学校这样太不负责任了。”经过多次与学校接触,开了至少十次会议,联系了学校各个部门,甚至找到了教育部,中大仍然不能给出明确的解决方案迹不二,不止一名JIE的学生表达了对学校的失望。

中山大学党委书记 陈春声
(来源:中国评论通讯社)
更令学生气愤的是,在中大已经停止向CMU付款几个月,并明知该举动会造成现在的局面的情况下,2016年中大也并没有停止该项目的招生。
而据参加过这场考试的同学的叙述,实际上当时考试时的气氛就颇为诡异,外校的学生都被以“英语口语不好”或者“科研潜力不足”这样无厘头的原因刷掉。
当时被莫名其妙拒掉的学生有些还很不服气,觉得是内定名额有猫腻,后来到JIE项目解散的新闻被公之于众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是侥幸逃过一劫。
2017年2月,CMU方面给JIE项目学生提出了善后解决方案,承诺所有博士和硕士生都可以进入CMU继续学习,但硕士生要自己补齐CMU的学费,而博士生则需要自己找导师。
对于项目的硕士生来说,这个解决方案虽然难言满意但算是一根救命稻草,要多出一笔十几万元的学费,因为2017年秋季学期CMU的学位不足,部分同学还得等半年到2018年春季入学。

中山大学与卡内基梅隆大学合作的另一部分:
广东顺德中山大学-卡内基梅隆大学国际联合研究院(JRI)
(来源:广东南海国际建筑设计有限公司官网)
最苦逼的则是JIE项目涉及的博士生,在短时间内找到和自己研究方向契合,还愿意给你出研究经费的导师,是比凑出几十万人民币难得多的事情。
据部分该项目涉及的学生反映,至今仍有部分第一年在中大学习未赴美的博士,在七月底前如果找不到导师和研究资金支持,就面临无法继续学业只能退学的绝境。
被坑了的还有JIE当时全球招来的老师,目前也面临去留两难,要么自动解约离职,要么重新申请成为中山大学的老师,工资会缩水三分之二而且研究经费难以保证。
而作为中大和CMU合作的另一部分,在顺德的联合研究机构JRI以及在这里学习生活的约200名硕博研究生将来的命运会怎样,目前顺德区政府和中山大学都无法给出权威的答复。
学校之间离婚开撕请放学生一条生路
事实上,像中山大学与卡内基梅隆这样中外大学之间的合作项目,在中国已经有近20年的发展历史,其间也有不少因双方教学理念不合或其他原因而导致项目流产的情况。
这实际上也很正常,本来中外大学之间的管理方式,文化,以及具体利益关注点都多有不同,有结婚就肯定有离婚。
但大家都是做教育的,珍惜羽毛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名声,绝大多数类似案件中,中外双方都会采取各让一步友好分手的做法,尽力维护学生的利益。
像中山大学这样,在合作项目解体过程中既拒绝与外方沟通,也不给学生任何善后方案,面对社会公众的质疑毫不理会的高校,却是颇为罕见的。

(来源:百度百科)
这种做法,和法院离婚官司里经常见到的既不出庭也不应诉,对孩子不管不顾不付抚养费的奇葩父母有什么区别?
陈大夫既不是民政局也不是居委会,无意对这桩虎头蛇尾的中外联姻中,到底是谁过错更大做任何评价。
但离婚官司里,孩子才是最无辜的,一切和婚姻相关的裁定都要以保证孩子受到的影响最小为前提;
在这样的中外母校之间撕逼扯皮的事件里,涉及的学生才是最无辜的。中大目前的这张冷漠脸,实在让学生们很心寒。

中山大学内孙中山铜像
(来源:网易教育)
中大校方单方面撕毁和国外高校的合作协议的作法二二六兵变,会不会对于中山大学的声誉造成长久的影响?以后中大的学生申请CMU时会不会被直接拉黑?
CMU方面还会不会有进一步的举动?会不会公布当时双方合作的更多细节信息?
这些问题的答案目前还都是未知数。
在对整个事件进行全面的了解和复盘之后,陈大夫甚至有这样的怀疑:
难道中山大学本来就打算借学生和社会舆论的力量把事情闹大?
难道在我们能够了解到的情况背后,学校还有什么更深层次的难言苦衷?

(来源:新浪娱乐)
难道真的像某些同学在网络帖子上的说法,JIE事件就像《人民的名义》中的大风厂案件一样,在各种反常现象背后的水很深?
但无论你有千般委屈万般苦衷,作为父母保护自己的子女是不可推卸的责任,而作为学校,妥善安置自己的学生也责无旁贷。
【声明:本文内容为作者观点,宫宝田不代表本公众号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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